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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七怪:在大漠背井離鄉的18年,現實太殘酷
2024/03/29

飛天蝙蝠柯鎮惡,妙手書生朱聰,馬王神韓寶駒,南山樵子南希仁,笑彌陀張阿生,鬧市隱俠全金發,越女劍韓小瑩。七位高手,組成了《射雕英雄傳》小說中的一個江湖武林組織——江南七怪,又稱江南七俠。

形象不同,各有特長,他們本來來自南宋的江南水鄉,屬于民間的武林高手,真實身份讓人很意外:有專業養馬做馬販子的,比如韓寶駒;有在大山里砍柴、肩挑扁擔的漢子,比如南希仁;有在市井擺攤、拿著秤砣做小買賣的,比如全金發;有打漁為生的,比如韓小瑩;還有殺豬宰牛的屠夫,比如張阿生。

他們是主角郭靖的師父,是啟蒙恩師,雖然郭靖後來的師父一個比一個厲害,武功牛叉,咖位高,有全真教主馬鈺,北丐洪七公,中神通師弟老頑童等等,但是不得不說的是,假如沒有恩師江南七怪的18年付出,就沒有大俠郭靖後來的開掛人生和高光,沒有俠之大者的誕生。

影視劇中一個鏡頭閃過,江南七怪經歷了10年!18年大漠生涯,轉眼即過。其實,這些演繹忽視了時間的殘酷和無情,忽視了江南七怪在逆境中的堅持……

行俠仗義,仗劍走天涯,是武俠中最理想最瀟灑的狀態!

但是,江南七怪的大漠生涯,真的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美!現實比你想象更殘酷!

一,大漠里「支教」,沒你想象的那麼美

關于蒙古大漠,你有何印象和感受?

蒙古大漠,廣闊無垠,萬里黃沙,還有碧綠的草原,牛羊成群,策馬揚鞭,一幅幅絕美風景映入眼簾,很適合休閑旅行,也許這是很多人向往的旅游勝地。

沒錯,在大漠旅游確實很爽,但是請注意,這是旅游,是在體驗風光,是短期娛樂消遣行為,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。

如果讓你離開城市,遷移住在莽莽大漠里,自然環境惡劣,百里無人區,在一個小鎮,物資匱乏,交通不便,在那里做江南七怪式的「支教」教師,一住就是十幾年,你還愿意嗎?你還能感受到當初的新鮮和愜意嗎?

答案是明確的:審美是有疲勞的,何況已經不是旅游性質了,是肩負著任務去的。

江南七怪遠赴大漠,就是武俠版的「支教」老師!

支教,就是支援偏遠地區的教育,那里條件簡陋,物質匱乏,生活保障不足,如果能夠參加支教,屬于高風亮節,時間大概也就1年或者幾年。支教教師需要面對的現實困境很多,比如環境,飲食,習慣,生活方式,這些江南七怪都統統面對了。

江南七怪遠走大漠,在那里度過了18年之久,堪稱「支教教師」的優秀典范!

二,大漠里尋人,學會蒙古語,耗費6年時間。

自從法華寺與丘處機大戰后,江南七怪與丘處機約定尋找郭家后代,定下聞名江湖的18年比武之約,從此之后的18年,是不平凡的18年。

原著中,段天德挾持著郭靖的母親李萍,一路北上,逃到了蒙古草原。江南七怪,一路追蹤,同樣追到了大漠。

在那個通信落后的南宋時代,沒有手機,沒有公眾號,沒有高科技手段,也沒有官方人脈資源,他們找人完全依靠傳統方式——靠嘴,靠走路。

為了便于語言溝通,他們還學會了另外一門語言——「蒙古話」,真是不服不行。

他們自南而北,一路追蹤段天德直到大漠,此后就再也沒了消息。六年多來,他們在沙漠中、草原上到處打聽段天德和李萍的行蹤,七人都學會了一口蒙古話,但段李兩人卻始終渺無音訊……

還好老天不負有心人,經過6年時間的辛苦找尋,終于找到了郭靖。

假如讓丘處機去蒙古大漠尋人,還要學什麼蒙古語,估計老丘是打死也不干的。我嚴重懷疑,當初丘處機跟七怪打賭時候,說自己找尋楊家孩子,讓七怪去找尋郭家孩子,是早有預謀的:累活讓別人干去吧。

三,背井離鄉的18年

江南七怪,老家在哪里?顧名思義,當然是在江南地區了,確切地說,他們來自浙江嘉興附近,那里是正兒八經的江南水鄉。

他們自小生活在那里,成長在那里,成名在那里。早已經習慣了那里的風土人情和生活環境。

江南有楊柳,有小橋流水,有桃花盛開,有春風十里,那里是溫柔之鄉,是充滿詩情畫意和舒適愜意的所在。

說到江南,黃老邪的桃花島更是世外桃源,是人間仙境,是江南美景的典型,很難想象,假如你讓黃老邪離開桃花島,去大漠尋人教徒弟,定居大漠,黃老邪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回復你,大概他會對丘處機說一個字:滾!

我們的江南七怪老師們,為了踐行承諾,他們一諾千金,心一橫,一咬牙,就離開了故土,遠離了熟悉的家鄉,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生存空間,開啟「大漠支教」生涯!

大漠里,黃沙萬里,塵沙漫天,沙塵暴見怪不怪。

到了夜間,寒風侵膚,冷月窺人,黃沙莽莽,荒山寂寂,萬籟俱靜之中,遠處偶爾傳來幾下馬嘶,或者是幾聲狼叫聲……

山溫水暖的江南水鄉,變成了朔風如刀的大漠!

這樣的生存環境,蒙古人早已習慣了,但對于從江南來的這幾位大俠,是殘酷的考驗。

他們熟悉的故鄉只能出現在夢里,思鄉是永遠的情結,正如那首江珊的歌曲 《夢里水鄉》描繪的一樣:

春天的黃昏/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/讓揮動的手/在薄霧中飄蕩/不要驚醒楊柳岸/那些纏綿的往事/化作一縷輕煙/已消失在遠方

四,適應大漠

有人說了,江南七怪是 大汗鐵木真的貴賓啊,待遇會很差嗎?

即使江南七怪因為從豹子口下救了郭靖,華箏和拖雷等人,得到成吉思汗的厚待,被聘為幼子 拖雷的「 體育課」老師,享受「 貴賓」待遇,但是你要知道:鐵木真此時在蒙古征戰不停,并吞大漠上部落,到處都是戰爭,大汗尚且居無定所,何況他們這些「支教」教師?

從江南到大漠,他們的生活方式已經徹底變了!

蒙古人以游牧為生,趕了牲口東遷西徙,追逐水草,并無定居,用毛氈搭成賬篷以蔽風雪,就叫做蒙古包,這群牧民離開時留下了四頭小羊給她……

這一段是金庸原著中的留白,道出了當時郭靖之母李萍初到蒙古草原時的生活方式。

游牧民族,以水草為重要資源,逐草而居,定期遷徙,屬于常態。

所以,我們可以想象到,七怪跟著徒弟郭靖,在大漠的後來的12年當中(找尋6年,傳授武功12年),一直處于那種不斷遷徙的狀態,適應環境,跟安逸的江南水鄉生活相差甚遠。

那麼你可能會說,郭靖在大漠不辛苦嗎?可以肯定的是,江南七怪比郭靖辛苦多了!

郭靖是一出生就在蒙古大漠,是土生土長的半個蒙古人!無所謂適應和改變!而江南七怪是從小在江南,後來才去的蒙古,短期水土不服,后期需要適應,需要改變固有的習慣,需要入鄉隨俗!

一個人最困難的事情之一,是在成年之后,遠赴千萬里,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需要完全融入新的社會大環境,要改變,要融入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故鄉!但是就是不能回啊。

另外,七怪付出的代價也不小。老五張阿生被梅超風所殺,韓小瑩痛失真愛,終身不嫁。還有來自仇家梅超風的死亡威脅!小說中提到,10年來,朱聰與全金發兩人踏遍了方圓數百里之內的每一處山谷洞穴,找尋鐵尸梅超風的下落。

他們還要承受18年比武之約的無形壓力! 徒弟郭靖愚鈍,師父武力值差,且沒有武學理論的升華,完全是照本宣科,郭靖武功進步緩慢,他們在大漠最后的那2年,是在焦慮和郁悶中度過的。

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能夠堅持下來,沒有放棄,何愁沒有奇跡出現!

終于有一天,丘處機主動認輸,還心悅誠服地說:

嘉興醉仙樓比武之約,今日已然了結,貧道甘拜下風,自當傳言江湖,說道丘處機在江南七俠手下一敗涂地,心悅誠服。

江南七怪完勝全真高人,反觀江南七怪當初的決定,無疑是勇敢的!他們的始終如一的堅持,是值得敬佩的!江南七怪在蒙古大漠的18年,是被嚴重忽視和低估的18年,是不平凡的18年。

大佬丘處機曾經寫給江南七怪一封比武之約的書信,同時欽佩贊美之情溢于言表,其中有18個字高度總結: 七俠千金一諾,間關萬里,云天高義,海內同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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